第四十七章 往事滋味(2/3)
抛头'露'面,但云竹心中安乐,比之当初在金风楼,不知要快活多少倍,公子勿需为云竹担心了。”她微微屈身一礼,“妾身还有事情,先走一步,公子请回吧。”
还有一家酒楼的松花蛋要送,她心中想着这事。毕竟是好不容易打开的销路,不敢去得太晚。至于顾燕桢……当初各种才子见得多,也有一些纵横欢场自命风流,颇得女子欢心的男子,顾燕桢在这其中也算是相当出众的,风度才学、举止心'性',都让他能被许多的女子喜欢上,只是如今对于自己,那也只是一个印象深一点的普通男人罢了。
记得他当年似是上京赶考去了,之后不久自己也为自己赎了身,如今能再遇上,确实有些意外。但这也仅仅是遇上了而已,以后或许还会遇上很多人,不算出奇的。
金风楼的花魁往事,在她心中并不觉得有多少风流雅致,也不觉得有太多可歌可颂的高雅情绪。在那些才子学人眼中,或许一场诗会一场风流韵事可以被啧啧称道许久,谁又被某某名'妓'看上了,做了入幕之宾,甚或是得美人倾心,心甘情愿地献上了处子之身之类的,乃是男子最高最风雅也最令人羡慕的成就。可在她来说,那不过是一个女子在诸多看不见未来的日子里,心中惴惴不安地一步步挨过去的可悲时日罢了。
自教坊司中出来,不安地承受着成为'妓'女的命运,好在琴棋书画都懂,算是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机会,随后努力向人展示着自己,努力地拿捏和学习着如何吸引他人,却又不至于让人想起粗俗肉欲的法子,暗示他们这样的谈诗听琴乃高雅之事。纵然有了些名声,仍旧心头惴惴,害怕哪一天会突然出些意外,那些有权有势之人真的豁出去了要将某个女子得到手,不是什么“名'妓'”、“大家”可以扛得住的,各种牵制、制衡,也不敢真把自己的名声弄得太响,成了什么花魁,变成男人展示自己魅力的工具……
金风楼的那些日子里,这能保住自己身子的女人,没有几个。真的没有其它价值又想三贞九烈的姑娘,哪有那么好,被强行灌了'药'的,绑起来的,各种鞭打折磨的,没有哪个女子能扛到最后,真有勇气'自杀'的也没几个,或者'自杀'不成,最终还是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也有的姑娘,便算是卖艺不卖身的头牌,到某个时候被有权有势的人给强行要了身子,又有谁真能给她撑腰。
最可怕的是,那些姑娘便是一开始反抗得激烈的,不久之后,也会渐渐的适应,渐渐的麻木,渐渐的开始与人说话,渐渐的开始学会这种生活,渐渐的开始在屋檐下与其他女子述说自己遇上了怎样怎样的男子……那段时间里,她每天都在害怕着那便是自己将来的写照。或者如同极少部分的女子一般,自尽了,又或者疯了,再无价值之后,被扔出金风楼,变成个乞丐婆,衣服也不穿的便能在街上跑,最终过了不了冬季,便变成一具腐烂的尸骨。
顾燕桢提起往事或许很怀念,但那其中没有她觉得怀念的事情,心头是有些不悦的。不过,这自然也不是他的错,如同立恒不久前说过的,有人惦记,终究是一件好事。他的想法是善意的,她便也该'露'出笑容面对对方,谢谢他的善意,并让他明白这些事情。当然,他或许有些不明白自己说的归宿的意思,便认为自己嫁了人也罢。
一路去到翠屏楼送了松花蛋,顾燕桢一直在对街看着这些事,这才让她微微觉得有些麻烦,但现在也是无法可想,说不了什么。“我在东京……日日都在思念你……”他所想的,他们所想的,或许皆是那个笑着、弹着琴、唱着曲,或者在别人的乐声中跳着舞不断地取悦他人的云竹这也不是他们的错,她生不了气,但眼下,也只能是觉得为难了……
几年以来,或也有自弹自唱自娱自乐的时日,但确实想过,从今往后,再不以这些手段和笑脸取悦旁人了。这顾燕桢,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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