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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苏醒(2/3)


这东西,大约可以找匠人重新镶起来,只不过,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张汤将这两块玉放到漆案上,取出了一块打造成型的银丝镂空的装饰物,恰好能够将这两块玉镶在一起,只是他埋下头,将这两块玉放到一块儿去的时候,却忽然觉得无论怎么看,这整的都让人不舒服。

陶氏端了水进来,给张汤净手,他都就这么一抖,那方才才拼好的玉又散开了。

张汤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净手去睡了。

眼底的血丝已经密布,两边太阳穴抽疼,他临睡前看了一眼漆案上的盒子,侧过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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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东方朔又到长安了。

明天得把这个消息表给陈阿娇。

而宫中此刻,却是一片不寻常的平静,周围都静悄悄的,一入夜便看不到别的影子存在。

只有宣室殿,忽然之间紧张到了极点,陈阿娇看着周太医施针,心里跳个不停,听到别人说赵婉画回来了,她顺势走出去,“婉画——”

她愣住了,赵婉画眼圈红红地,似乎是哭过了,不过身上的衣裳跟走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殿下,我回来了。”

本来是想问“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可是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又停了下来,陈阿娇叹了口气:“你回去先休息吧。”

赵婉画也没有拒绝,她俯身一礼:“婉画去了。”

她点头,看着赵婉画退出去,却觉得当初那个略带着羞涩和沉默的少女,缓缓地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变色,赵婉画的身段越发出挑,看着便连皮肤也白了许多,那一道疤,已经不足以遮挡她的美貌。第一段感情的夭折,到底将带给人怎样的伤痛,陈阿娇不敢去想了。

她重新回到殿中,周围桑弘羊等人都看着,这个时候的小浮生也特别乖,没有哭闹,也没有乱动,便在旦白的怀里,黑眼珠转着,从陈阿娇的脸上,到了刘彻的身上。

周太医最后一枚针从刘彻的眉心处取了下来,立刻便有宫人递过去一张锦帕给他擦汗,周太医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不过他松了一口气:“全看今晚了。”

“药。”陈阿娇转身喊了一句,郭舍人立刻就将宫人们呈上来的药端了上来,陈阿娇端过,递给了周太医,由周太医验过一遍,这才端给刘彻服下。

他的脸上还是带着那种病态的苍白,这已经不像是一个帝王,如果是在添上白发,只会让人以为这不过一个鹤发老者。不,他还是年轻的,只不过,仅仅是是身体而已。

“你们先退下吧。”

陈阿娇只是这样淡淡地说了一句,周围桑弘羊他们都要退走了,只是主父偃走得不是那么干脆。

陈阿娇忽地喊道:“主父偃和桑弘羊留下。”

桑弘羊怎么也没有能够想到竟然也会让自己留下,虽然自己跟陈阿娇之间的确算不上是陌生,可他绝对不是陈阿娇的心腹,她让自己留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而陈阿娇明显知道桑弘羊的疑惑,她没有多解释什么,“你们二位知道为什么留你们下来吗?”

桑弘羊挑了眉,却没做声,反倒是主父偃想笑,却又将那笑压下来,现在刘彻还有事,的确是不应该笑的。

“殿下,今夜乃是最重要的,只是如果——”

“闭嘴!你这鸭子嘴难道还要变成乌鸦嘴吗?”陈阿娇眼神凌厉,刀子一样差点直接扎向了主父偃,主父偃只觉得心惊肉跳,不过就是说了这么一句,这本身就是会发生的事情,她竟然会生气,这简直不符合主父偃对陈阿娇的认知。

不管怎么说,主父偃连忙噤声了,他可爱惜自己这一条命,生怕就被陈阿娇让人叉出去直接将他咔嚓了,那才是真的倒霉。

“桑侍中,有些事情还要劳烦你去准备一下。”虽然嘴上说着主父偃是鸭子嘴乌鸦嘴,可是陈阿娇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刘彻到底能不能熬过今夜,还是很难说的。

万一……

万一就这么去了,即将被倾覆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桑弘羊原本的疑惑又冒起来了,“殿下……”

“我知道你心中在疑惑什么,只是你可能不知道,陛下很赏识你,只是一直没有提拔的机会,在盐铁方面,你是独有见解的,倘若……倘若他真的去了,你也该是辅政能臣,不必担心日后的前途。只是这宫禁之中,还需要桑大人多注意一些,您与张廷尉共事许久,不知道以为朱买臣此人如何?”

朱买臣?

那不是老来才得志的大臣么?

桑弘羊不知道陈阿娇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问起他来,疑惑之下也只好答道:“此人乃是鸿儒,据传品行尽皆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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