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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受辱(2/3)

李神通喝得醉眼迷蒙,打着酒嗝含糊道:“谁来了?李绥?不过是个死了的亲兵而已嘛......”

李幼良恼怒地推了他一把,李神通才不情不愿地接过侍女递来的热毛巾擦擦脸,清醒一下酒意。

几个人影出现在正厅门前,停顿了一下,走了进去,一众人的目光朝他们看去。

一个相貌丑陋异常高壮的孩童,一个拄着木杖佝偻腰身的老妪,一个抱着女娃面色苍白怯弱的妇人。

他们衣衫寒酸风尘仆仆,面色疲惫惴惴不安,灰扑扑的布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华丽的壁灯烛火照射在他们身上,愈发突显他们与此处的格格不入。

就算别馆内最低等的杂役,穿的衣衫也要强过他们百倍,那蓬头垢面的落魄模样,在李家人眼里和街边乞丐没有什么两样。

特别是李元恺,身材高大,发育极快,打满补丁的袍衫下摆刚刚过膝,露出两截粗壮小腿,布鞋穿出破洞,腰上别了一把柴刀,一头乱糟糟的狮鬃黄发,愣头愣脑地四处打量,模样无礼又滑稽。

“扑哧”一声轻笑,李莞和李夏兰实在忍不住,掩嘴娇笑起来,打破了大厅的安静。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刁民?就算要攀附李家,难道不知好好打点一身行头再来?”

“瞧他们的模样,莫不是哪家的奴仆,认错了主人家门?”

“不会吧?连狗都知道回家的路,还有狗洞可以钻,奴人怎会认错?”

“你看你看!那丑小子还在抠鼻子哎呀真恶心!”

李元恺耳朵灵敏,怎会听不到两个小娘皮在嘀咕着说些糟蹋人的话,抠抠鼻子故意朝她们那边弹了弹,惹得两女一阵惊呼,李元恺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很是猥琐。

“啪”地一声,窦诞看着那穷小子竟然敢戏弄自己未来的妻子,狠狠一拍桌子起身怒喝道:“哪里来的野人?竟然敢在李家别馆撒野?”

李元恺瞥了一眼窦诞那小身板,不屑地冷哼一声,朝他勾勾手指头:“别光顾着叫!有种过来!保证不打死你!什么东西”

那满脸的藐视气得窦诞浑身发抖,虽说他不以武艺见长,但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没理由被一个看似彪悍实则不过是个冲龄稚子吓住,捋了捋袖袍就要上前教训李元恺。

“够了!光大,休得造次!”窦惠沉声喝道,瞪了一眼窦诞,窦诞不敢违抗姑母,不甘地拱手安坐下来。

皱眉审视了一番堂下三人,窦惠思量了一会,想起牛村的确有一支偏房族人,与丈夫乃是同辈兄弟,名叫李绥。

记得那李绥的儿子还是和世民同日出生,想必就是那位满脸稚气眼神却充满桀骜的孩童,怎会长得如此雄壮,和自家三儿都是一副异样相貌。

窦惠拿出国公夫人的架势,冷冷地问道:“尔等所为何事而来?”

周白桃拄着木杖躬下腰身行礼,凄苦地说道:“启禀夫人,老婆子一家是为李绥而来!小儿李绥莫名死在丰州,还落了个逃兵的罪名,田产被官府没收,没了活路,特来求告主家,请夫人主持公道,为我儿李绥澄清名声!”

李绥死了?窦惠蹙眉,此事她完全不知,朝掌管族事的李幼良看去。

李幼良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拱手道:“夫人,李绥一家前来投奔之时,我兄德良安排他入了军籍做一府兵,此次随军出征换防丰州,因逃营之罪被笞八十,没想到李绥身子瘦弱,受刑之后伤势过重毙命。按照军法和族规,李绥实为逃兵无疑,其尸骨已经随军返还,寄放在县府,其中规矩,想必王县令知晓!”

王世充黑脸笑了笑道:“此事是由高主簿掌理,下官不甚了解!”

高士廉起身朝窦惠一礼,淡淡地道:“回夫人,军队下的批文的确是李绥因逃营之罪被施刑,县府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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