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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华都时代十五(2/2)

兴则无此影响,像是抓到条平什么把柄一样,大笑起来。

条平缓过劲儿来,又往里走,就见原本的邑主宫室外,聚集了几百人,个个面黄肌瘦,郁郁不振,有男有女,男少女多,女的大部份衣服都成丝成条,身上污浊不堪,眼中无神,面无表情,如同木偶。

条平自知这些人的遭遇,就嘱咐下属给她们找几件衣服,遮挡一下。

正往前走,一老者上前,手捧一物,用沾满血迹,破烂不堪的麻布包裹着。侍卫刚要阻挡,那老者就颤巍巍的跪于地上,双手虽然颤抖,但十分小心翼翼翻开麻布,里面竟是一个半岁婴儿。

众人大吃一惊,条平连忙越过待卫,接过婴儿,就听老者虚弱的说道:

“叛军围困普邑,邑主全家不分老幼,皆戴甲着兵,对众人言道

‘吾为普邑邑主,受全邑供奉,平时也没甚本事,能把普邑治理得繁荣昌盛,道不拾遗,现今普邑有此大劫,吾家自当身先士卒,与全邑百姓共存亡’

邑破之时,邑主带兵冲于前线,当场被杀,尸骨无存,邑主一家老少全部战死。老朽不忍见邑主一家断了香火,就抱着邑主最小的儿子藏了起来,又把丝绸换掉,披上麻布。

每日渡日如年,东躲西藏,幸好昊天保护,叛军野蛮竟不杀我,老朽又找到一只母羊,每日以羊奶喂小主。现今终于等到友军。还望看在邑主一家尽皆玉碎的份上,护小主周全。老朽叩首了。”

老者一说完,就以头碰地,宽兴正要扶他,手一碰,老者竟无力的倒了下去。宽兴一惊,一探鼻息。摇头叹息。老者像是用最后一丝力量,说完话后,就此死去。

众人无不感叹普邑邑主一家之烈,老者之忠。条平适时言道:

“若我攀方,邑邑皆有如此邑主,邑主又有如此臣民,何愁战火不熄,纷乱不定。”

众人称是。

条平安排人将老者厚葬,让人细心照看婴儿。进入宫室内。让人通报攀侯普邑已复的同时,又让人将俘虏赶到这来,修复城邑废墟。同时让人清理邑内尸体,不然定有瘟疫。

然后向四周散布斥候,清查地势,试探敌情。

五天后,在普邑简单修复后,废墟也打扫大半后,条平命人将一干俘虏赶到一处,俘虏在干完活后,就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早已身体虚弱,精疲力尽,不明所以被赶到南面山谷谷口要道上。

接着条平一声令下,士卒将一人人杀死,惨叫哀嚎声都已无力,宽兴微微转头,却见条平虽然目不斜视,但喉咙上下滚动,额头青筋鼓起,手抖动的紧握着剑柄。那双手昨天还小心翼翼的抱过婴儿,今天却下令杀千。宽兴对条平更是疑惑不解。

屠杀持续了一小时,执行命令的五百人每人杀三人,俘虏由最初惊恐到最后麻木。空气中漂浮着浓郁得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既便是处于通风口,但其味还是从血浆四溢的地面散出,血浆流到条平脚下,抬腿竟觉沾鞋。

从古至今,条平从未听说过如此大规模,一次性屠杀千人以上的事,条平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自嘲:“自已怕是要青史留名,只是想不到竟是以这种方式。”

割下头颅,将尸体埋入一个巨坑,头颅被放在三个半米高土丘,面目全部朝外,形成阴森可怖的人头堆。排成一线,置于敌入必经之道上。这些事情做完已至晚上。

第二天,时至中午,条平便接到斥候报道:“南方有约五千敌军,还有三小时便至普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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