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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问斩(3/6)



沈戚喊人抬了一桶井水过来,倒进了花瓶之中。

哗哗的流水声传进丞相耳中,将他从沉思里带了出来,他扭身一看这头,身子顿时僵在了原地。

“等等!”

他嗄声喊出这句话时,侍卫已经将灌满了水的花瓶放在了原来的印子上,撤手后他双臂一顿。

有些不可思议的对沈戚道:“将、将军,这、这架子好像……往下沉了一些。”

沈戚目光莫名的瞥了一眼丞相,一言不发的提步往那边的白墙走去。

丞相脸色大变,立即追了上去,刚走了没两步,去路便被霍孤挡住了。

“相爷如此着急,想要做什么。”他比丞相高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神色阴冷,带着浓浓的压迫。

丞相紧张的牙齿打颤,低吼道:“本相还想问王爷!王爷这是打算要强闯本相的私库吗!”

“丞相不是说,这堵墙后是死路。”霍孤语调低沉,目光不虞的看着他,“丞相明知现下是在寻找刺杀太子的刺客,却对这堵墙后的密室只字不提。究竟是在袒护刺客,还是密室中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丞相攥紧了拳头,脸上的皮肉抽搐着,咬牙切齿,“霍孤!本相警告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戚来到角柜后的石墙前,抬手按上墙体——

丞相正和霍孤僵持着,余光瞥见沈戚的动作,眼珠猛地瞪圆。

他正欲上前,便被霍孤按住了肩头,丞相气的胸膛起伏,想也不想的便从袖笼里掏出了匕首,朝着霍孤捅了过去,可那匕首还未递出,便被霍孤一脚踢了出去,他腕处发出咯嘣一声脆响。

“啊!”丞相痛嚎一声,抬手按住被踢断的手腕,额前的冷汗浸湿了长发,结成几缕狼狈的贴在脸上。

他后颈被一只手用力钳住,不断发力,强迫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石墙被沈戚等人轻而易举的推开。

丞相眼底空洞,密密麻麻的恐惧从他身上开始蔓延,甚至连头皮都疼的发麻。

他牙齿打颤,强忍着腿软,低声对霍孤放狠话,“霍怀瑾,你给老夫记住!老夫日后必报此仇!”

他府库里放了不少和京中官员,以及东岳各地郡守的往来书信,有结党营私之相。

可是真正有用的书信,早已被他销毁,单凭那些往来的书信,皇帝顶多训斥他几句,顶了天也不过是降职。

他是朝中重臣,又是皇帝的老师,就算是为了制衡杨思齐,皇帝都不会轻易罢他的官。

只要他在朝中就无妨,他早晚都有再回这位子的时候!

霍孤敢如此羞辱他,待他日后成了大事,必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以解今日之仇!

摁在他脖颈后的手,指关节微微缩紧,巨大的压力迫使他膝头微弯,以一种及具羞辱和难堪的姿势站在那儿,却是怎么也动弹不得,连逃脱他的控制都难。

他的亲卫似是注意到他有危险,想要上来救他,却被霍孤的亲卫压制的死死的。

霍孤俯下腰身,阴冷的吐息像毒蛇环在他脖颈,并在不断的缩紧,将他的呼吸牢牢裹住。

“恐怕、你不会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

丞相脸色一白。

而此时,沈戚的身影从昏暗的密室中走了出来。

他手中拿着一件金灿灿的龙袍、一顶冕毓,还有一块四四方方的玉玺。





三日后金銮殿上,安静的落针可闻。

下首的官员个个垂首屏息,冠冕下的额上吓出了好些冷汗。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着手里的奏折,沉重压抑着愤怒的呼吸声,在金銮殿中清晰可闻。

便在官员忐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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