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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倾颜一怒(2/3)

所以说六小姐平时第一选择是看书?云华记下了,又道:“那末……”

“画画也累啊。姑娘,您别再说什么撇开工笔画,写意是不妨的。上次婢子被您哄得!毕竟您累得又病了一场。”洛月心有余悸。

看书之外,是丹青。云华再次记下,垂头为难:“可是……”

“下棋也伤神。”洛月双手乱摇,“打个劫。活似度了个劫似的!”

都是云华纯然不会的技艺。

“那末我想到什么消遣了。”她对洛月道,“书画什么的,我只看看它们,总没什么吧?”

“看看?”洛月偏着头。

“不错。”云华笑得如阳光下流泉一般清澈动人,“只是跟老朋友们打个招呼。”

她看了棋坪、棋子,也看了画具、成画。六小姐的画,似乎不见得多么高明,而且最近一幅成画,看落款也已经是半年前了。云华试着对着棋子感叹:“其实我这手棋,也拿不出去。”

“姑娘棋力已经叫婢子们一生都赶不上了!”洛月道,“只不过小姐病弱,不能多劳神,所以……”

六小姐的棋艺果然不怎么样!云华欣慰的下了断语。既然都是半桶子醋,装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唉,倘若明珠从前多关心六小姐、同六小姐结为密友,好末如今李代桃僵,也不用费这心思揣摩六小姐诸般行迹,但当时谁能知道呢……

无怪乎诗云,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云华展眸看六小姐画的最后一幅画面,虽然不怎么美观,好歹画的是什么,倒也清清楚楚:一口井,井里映着一钩冷月,地上疏疏落落一些纹路,似石纹、又似霜迹,天上几抹云痕,无星,竟连月亮也没有,不知井中月影是从何处映来。画技不论,构图实在带着飞寒鬼气。

落款处除了年月日,还有一句题诗,正是“当时已惘然”。

云华低头,掩了画卷,看六小姐那些书,却也怪,不过女则、女儿经、列女传、黄庭经、平水韵、花间集那几本,旁也没什么。六小姐跟妹妹讲的那些故事,难道是自己天马行空乱想出来的?

乐芸不堪搬这搬那的差使,嘴里嘀咕嘟囔已不是第一声了,云华只做听不见。待连书都看完,笑道:“对了,我还要看看我的砚台。”仔细吩咐,“洛月把灯剔明些。邱妈妈且替我阖一阖窗,起风了。砚台么,乐芸替我拿罢。”

邱妈妈一转身,乐芸就敢抱怨得大声了点:“大过节的不让人消停……”懒懒的不动身。

云华转身把妆台上铜镜捋到地下去:“你说什么?!”

“咣当”巨响,乐芸倒吓得呆了呆,并洛月也怔住了,邱妈妈转过身来,张了张嘴,没出声。

云华作怒容,直指乐芸:“你再说一遍?”

乐芸弱声道:“大过节……”

“后头呢?”云华声调如刀。

“姑娘这是怎么了?”乐芸也恼了,“白不过说一句话,平常也不怎么,怎么今儿就作威作歹起来。”

云华连声冷笑,对洛月道:“你听听!这声口!知道的,骂她个刁钻奴才,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屋里主子呢!重阳佳节,我原要写段经文给奶奶祷福,她懒怠不动,还敢詈及主子!这种东西留她在屋里做什么?洛月你去回奶奶,说这畜牲我不留了!”转头又对着乐芸,“你指着上头都没人了,我左右压不住你,你安心放肆么?放心!谢家人还未死绝了,看这天色,即刻也就回来了。洛月总等得着。你且滚去收拾东西!”

声音倒不是很高,骂得却惊心动魄,似一阵惊雷。

洛月听得手都抖了,喏喏连声应着,却不敢出门。待会儿太太、老太太、姑太太们都欢欢喜喜回来了,她等着门口迎上去说六小姐大怒,要撵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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