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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9章虫蛊(1/2)

回忆往事总是有些费力,更何况神兜年纪也大了,能够保持片刻的清醒已经很不错了。松溪没什么事,听她讲着,眉眼温和。

“白雪哭了一会,忽然抬头说,那边怎么有一个森林,她就朝着那边走去,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到,正在纳闷,忽然她就在我眼前消失了。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她就被裹进了那片森林,我一直想不透。”

松溪坐在榻上听着神兜婆婆絮絮叨叨,莫名打起盹来,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秋蝉。

正当夏时,天气热得慌,临城接连几日都未曾下雨,府里的下人已然病倒了好几个,余下的人生怕被那点暑气惹上,个个都躲在屋里偷闲。

四处无人走动,倒是比以往静上了许多。

松溪懒洋洋的趴在窗棂上,望着外头的景色发呆。廊外有一株芭蕉,似乎也被这样的热度晒得恹了些,原本翠绿的叶尖都泛起微微的黄。松溪看了许久,觉得有些腻了,百无聊赖的侧身面向屋内。

屋内静悄悄的,檀香浓重,帘栊被人用红绳束起,细细几丝光透过镂花窗格打在案桌上,晕出几点模糊不清的光斑。屋内还有一面四扇屏风,上头绘着游鱼戏荷图,屏风后头偶尔会响起书页翻动的声响。

松溪静静趴了一会儿,思索着该不该挪窝。

这个方向看不见他。

没等松溪考虑多久,有人推开门扉走了进来,隔着屏风道:“林先生,该用药了。”

书页翻动的声音截然而止,须臾后,那个人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松溪精神为之一振,专注地盯着来人。

他今日穿了件荼白长袍,眸色极淡,像隔了雾的远山。双手拢在广袖间,面上带了笑,平和道:“有劳安奴了。”

安奴连道不敢,让下人上菜。

松溪望着他的背影,心下喟叹,这人长得真好看。

他总是让安奴念书给他听,那一大段的诗句于松溪而言既冗长又沉闷,大多是左耳进右耳出,丁点大的字儿没记住几个,可松溪唯独记住了这一句: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多好的词啊,真适合他。

松溪想了许久也不明白是什么,没人给松溪解答,松溪只能宽慰自己。想来是个好东西,才让他这般努力。

松溪今日挑了个离他近的窗棂趴着。

天气又热了许多,松溪远远便瞧见候在屋外的小厮偷偷摸摸地卷起衣袖,似乎是想凉快些。没等他快活多久,安奴端着托盘从转角处走了出来,小厮来不及将袖子放下就被看见了,挨了几句骂。

安奴走了进来,轻声道:“厨房备了酸梅汤,林先生可要因为些,去去暑气?”

他放下手中的书,微微颔首。安奴将碗放在案桌上,拎着托盘后退了几步。他端起碗喝了几口,额角凝着汗珠。

安奴道:“这些天苦了林先生,等过些时日兴许会好些。”

他笑着道:“松溪倒无妨,只是劳累了府里的下人,听闻今日病倒了好几个,安奴可请了大夫?”

“请了,也差人到医馆抓了药。”安奴道。

他温和道:“那便好。”

松溪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些人好奇怪。明明这样的热度正好,晒得松溪周身都暖洋洋的,可他们就是说热。松溪想嘲笑他们,可是他也觉得热,松溪不能笑他,只好算了。

安奴走了,房里只剩下他。

他拿起案上的书重新看了起来,一动不动的,像极了院子里的石头。松溪静静的看着他发呆,这已经成了松溪的兴趣,他看书松溪看他,谁也不耽搁谁,挺好。

廊下突然传来翅膀扑棱的声响,松溪看见一只鸟越过敞开的窗棂、越过松溪飞到他案前。

他瞧见那只鸟,神色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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