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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夜里相拥解心结(1/2)

她才睡醒,又胡闹嬉笑一番,故而脸颊酡红,像是喝醉了酒,随着她盈满水光的妙眸轻轻一漾,便波及到沈祁渊心尖去,久久不能平静。

沈祁渊不由笑,“我就看你还迷糊着不?若是迷糊,便好套些话。”

“叔父要套何话?”

沈安雁抚摸着被衾上的玲珑绣缎,模样呆愣,仿佛又回复才睡醒的懵懂状。

沈祁渊视线往下,看到她青葱如玉的十指,上面有着细嫩羸弱的甲片,在烛光下随她动作闪闪发亮。

一会儿的功夫,他又转回了视线看她,“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嫁与我。”

他说完,又微耸肩,无所谓似地道:“不过,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也只能嫁与我了。”

他的声音带着微弱的喟然,仿佛长叹,在清浅漆黑的夜里,有一股延绵悠远的味道,叫沈安雁听得迟疑。

屋内影子龇牙咧嘴地狂舞了一会儿,伴随出沈安雁的问:“叔父成天不着调,尽说这类的话。”

沈祁渊咧嘴笑,“对自家夫人何必那般正经,岂不失了乐趣。”

从她醒来,他便一直将这类的词挂在嘴边,仿佛成了他跨不过的坎。

就如前几日,一直绕着说她是他的妻,未来的妻。

今日亦是,自家夫人,将要成亲.......

风驰电掣的刹那,沈安雁终于醒悟过来,“你方才说将要成亲?什么是将要成亲。”

沈祁渊含笑,盛满星河的眼里全是沈安雁,“醒来了?回过神了?”

沈安雁轻咬朱唇,有一种羞赧的感觉席卷全身。

耳边传来沈祁渊清浅爽朗的笑,“我今日拜朝,圣上到底给了我靖王的身份,是以,给了府邸,我不过小半月便要搬离出去。”

沈安雁早就预料此事,所以不觉惊讶,只是歪着头纳罕,“这和我问叔父的成亲有何关系?”

“我搬离了府邸,便不能再是沈侯府的当家,便如你之前所说,这当家之位只能是大爷,而他与你一向不睦,纵使我偏隅你,但终归鞭长莫及,所以......”

他微顿,迎向沈安雁渴求的目光。

洞开的窗奔进来风,带着夏夜独有的凉爽,与沈祁渊平稳的语调相奏成章,“我便奏请圣上,求了与你的亲事。”

沈安雁目光迎着摇曳的烛火,有瞬间的迷瞪,她眨了眨羽扇般的睫毛,方才露出惊异之色,“圣上允准了?”

沈祁渊好笑地看着她,“从之前我便一直说非你莫娶,圣上岂能不允?”

沈安雁也觉得这话问得莫名,便踯躅着沉默下来,垂头捻弄着被衾上凹凸的绣纹。

沈祁渊被她指尖撩拨着心弦,牵过来,放在两只手的中心处。

这么热的天,可他一点也不嫌弃,反而有一种踏实的感受,他喟然似的说:“三姑娘不甚高兴。”

屋里有一瞬间的沉寂,只有虫鸣,一阵一阵的,分外聒噪,吵得沈安雁烦闷,整个人如同罩在蒸笼里,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她抽离手,趿鞋下床,背对着沈祁渊走向花窗。

镂雕的窗框里圈着屋外廊道的被风摇曳的灯笼,灯笼发出一团晕红的光亮雾蒙蒙地打在廊柱子,显得那么的若即若离。

就如沈祁渊。

其实有很多话她并未说出,也并未表现出来。

因为对于沈安雁来说,这些情绪和质疑对比她想珍惜沈祁渊来说并不足道。

可是,这样的珍惜在这一场政治纷争中仿佛一道搁久的菜,随着霎霎流逝的时间变了味。

就似容止今日所说,旁人对你是否真心,你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从前她能感受得到。

可今日,最近,她仿佛感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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