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六百三十二节 宴无好宴(2/4)
这举人老爷出身的文人颇有些对自己这些行伍出身人的脾气,没有文人的几分酸气。
面上热情,宋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说到底,他为自己的利益是不错,但是对这两位李成梁的贵亲倒是也不敢含糊,既然想要下嘴吃肉,总是要摸清楚对方的底细才能有的放矢么,可是越看越心惊,李重山倒也罢了,完全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军阀公子哥,完全是个雏儿,绝对是个随便糊弄的主儿,倒是这面上笑得欢畅的龙致远,却如同蒙着一层迷雾让人始终揣摩不透,似乎里面暗中隐藏着什么,让人看不清楚。
酒到酣畅之时,在主桌之上,一名军官叫做尤煦,乃是金州卫的屯田官,其职责专负责粮秣田地后勤之事突然掩面大哭,一副难受之极,爹死娘嫁人的摸样。关注场上局势的龙致远心中微微一笑,嘿嘿,戏肉来了,却不知道这自编自导的剧情怎么演下去。
在一边兴高采烈喝酒划拳的李重山见到如此奇景心中感到莫名其妙,刚想开口询问,就被坐在身旁的龙致远扯了扯衣角,虽然不明所以,不通世事,但并不是傻子,将姐夫当成偶像的他立刻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仿若无事的人一样眯着眼睛端起酒来细细喝了起来,仿若眼前这酒碗之中有什么琼浆玉液的滋味,而龙致远呢,根本不理尤煦的摸样,装作根本没有听见有人在哭,专心致志的对着宋年说话。
见到两个人都不接茬,宋年心中暗恨龙致远、李重山二人的油滑,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大戏开锣,又是自家编导,别人不接话茬,他能不接,要不然戏还怎么往下演?只得做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摸样,开口怒斥道:“你这贼腌臢,好不小事,今日贵人上门,正是我金州卫一大喜事,怎得哭哭啼啼的惹人厌烦,还不快快向两位官人赔罪。”
尤煦一边悲戚之声大作,一边哭诉道:“大人这金州卫一向贫苦,大人今日将我等十数日的粮饷银钱化作一餐之用,家中老母幼子嗷嗷待哺,无以衣食,一时感触这才潸然落泪,还请贵人恕罪,下官一时忍耐不住,才有如此表现。”
心中一阵冷笑,龙致远暗念一句狗屁,看看你这脑满肠肥的摸样,又白又胖,哪里有半点缺衣少粮的样子,这宋年太不专业了,找人来演戏,这演员也不挑些好的,估摸着还没有青年军中宣传队的那些干事们弄得漂亮。
心中腹诽,但是面上却是做出了一副讶然姿态,龙致远放下酒杯,叹了口气,悲天悯人的言到:“何至于此,何至于此?都是吃朝廷俸禄,屡受皇恩之辈,怎的落魄到了如此田地,我常听人说边军苦楚,眼下看来倒是的确艰难的紧啊~!也罢,小可虽然没甚本事,总是不至于如此龌龊,在尔等原本不多的血肉上撕咬上几口,那不是丢了长辈家声脸面么?这样,今天这餐诸君尽管开怀畅饮一番,一切费用都由晚辈偿付,也算略表对大家长于边事的仰慕之意,来来来,大家别客气,端起碗来,饮胜~!”
说完这番话语,龙致远咕嘟咕嘟几口将酒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把碗底向外亮了亮,也不管旁人的反应,径直从怀里面拿出一锭小金元宝,放在桌上,朝着宋年推了过去,笑着说道:“宋大人倒是别同我客气才好,虽然我是文人出身,但最仰慕的就是真刀真枪的厮杀之人,尔等如此真性情,都是好汉子,只是人微力薄,又畏惧人言可畏,不敢纷扰君事,唉,心中戚戚然也,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说着说着,龙致远仿若动了真感情,以手掩面,流下了几滴泪水。这番举动下来,一众金州卫的军官面面相觑,戏唱到这里还怎么演下去?人果然是好本事,连消带打,原本想用苦情戏往下转接,讨要好处的计谋完全泡汤,这可如何是好。
宋年心中又惊又怒,心中更是将龙致远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干干净净,但面上却不能翻脸,毕竟人站的都是道理,又有大靠山,如此情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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