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母亲啊!(4)(1/2)
这一想法更是让少年感到不寒而栗。 他最不喜欢想象,同时却又擅长胡思乱想,所以当他真切地听到几声划破天空的嗷叫并隐隐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时,他便努力说服自己忘却恐惧,且强调这只不过是他的幻听而已。
于是他继续赶路,即便已发觉自己距离正确的道路越来越远。
风绕过树梢,发出声声嘲笑,由于它们也会让少年听去很刺耳、很诡异,所以借此他便更加诚恳地催眠自己,因而认定之前那怪音只是他不负责任的妄想,实际,任何怪声不过是风在作乱罢了。
黑压压的幕布要从天而降,在少年眼,很多事物已经失去它原有的轮廓,如刚才,他因为慌了神而根本没注意到他前面还立着颗粗壮的树干,但这在白天却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即便是他慌了神也不会。
难道老天都不愿意帮我了吗?
他尚且还知道为他提供光线便利的事物在他头顶之,可眼前变得漆黑,却让他再也不喜欢那高高在的东西,甚至现在,即便有食物和水在他头顶之,他都不想去碰它们或者拥有它们,因为它们也会和任何之前他所感激的事物一样,慢慢从他的胃里、肠道里消失——哦,唯有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才能与世长存!
他从得出这样的结论,便突然为自己感到骄傲和满足,浑身又来了劲,准备在他还没完全看不清道路以前,把那片玉米地和加工厂找到。
然而,客观不存在的某种规律总是在同他开着这样那样的玩笑,在他感觉自己好极了、精神抖擞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之前那听去诡异无的嗷叫,且这一次那声音在距他不远的前方。
听到那声音的同时,他的身体僵住了,仿似被人施了冻结的魔法,瞬间连大脑也停止了思考。
那声音很古怪,像是某个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又像是某只野兽惊喜若狂的长啸,而再加以想象的话,还会以为那是魔鬼或者幽灵的嬉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少年却把自己当作是一棵根深蒂固的树似地站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那时候,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他身正发生着什么。一个人如果因为某个声音、某个画面或者某件事感到害怕的时候,他至少会知道自己因恐惧而心惊肉跳,知道自己因心惊肉跳而呼吸急促并困难,甚至在最不知所措的时候,还知道自己的脑子正嗡嗡作响。然而,少年自那声音再次响起后,却什么也感应不到,什么也都忘记了。
他的身体表现同他的心理活动一样诚实,皆没有丝毫紊乱和受刺激的迹象,一如平常,甚至还其它任何时候更显平静。
思想灵魂被放逐,大概是少年现在的状态,而当他终于从被放逐的天际挣脱回来,意识到自己的心正跳得剧烈、嗓子又要被撕裂,而浑身又极僵硬、极不自在的时候,那诡异声音的源头却已经在他不可控的范围内了。
而若不是这夜的来临,他已经可以让目光穿越十几米外的树丛,看到那个正给他带来无限紧张和恐惧的“怪物”了!
我不该来到这里!
在被袭击以前,他能有这样的想法真应感到可耻,但在可耻之,他又觉得这句话好像曾被自己不下千次地重复过,或者谁在他耳边这样重复过,以至于他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内心除了觉得它不适时宜外,还让他有些莫名的气愤,像是他心的某一个声音在狠狠地反驳它:哼,我凭什么不该来到这里!
然而眼下,他再没有与这些思想作斗争的时间,因为那只藏在暗处的洪水猛兽为了炫耀它的收获而徘徊在距少年不足十米的地方低吼狂喜;可少年却因为看不见它,而不得不承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他紧紧地盯着毫不具体的黑暗,瞪大眼睛,屏息凝神地等待着那只他想象的狰狞丑陋的怪物从他的可见范围内出现,身体却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虽然是他感性处理下的一种懦弱、胆怯的表现,但经过理性的思考后,他又觉得逃跑也未必有效,毕竟那只怪物从距几百米远的地方过来以他想象不到的速度——少年确定之前那家伙正处在更遥远的丛林深处,现在,一眨眼的功夫能与他近在咫尺——而算他从一开始选择躲避那家伙,以那怪物的灵敏度和速度也会很快再追他,并且在他完全没有方向感的情况下,逃避或许还会适得其反。
但近距离的周旋对少年来说,不过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胆怯的说辞,他根本也不可能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情况下,真的应付自如,所以,他过早地给自己下了死亡的判书,并从到下、从里到外地显露出一个人在害怕死亡却无能为力时的绝望和苦楚。
怪物仍在距他较近的地方徘徊,似乎在等待某个幸运的同伴与它共享这份甜美的食物,又似乎在用它那绿莹莹、充满贪婪的目光将他看个仔细;但抛开少年所剩不多的意识来看,这种迂回却能产生煎熬与更煎熬、绝望与更绝望,以及挣扎与更挣扎的巨大心理差异,他默默忍受,抱着少之又少的侥幸心理,绝大多数时候却暗暗叫苦,恨不得早点结束这场即将发生的关乎命运的战斗。
它到底在等什么呢?难道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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