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母亲啊！（5）（2/2）
貌美、妖艳动人，而是像一个老巫婆一般瞬间老了十多岁。她的妆花了，褶皱的皮肤露了出来，像小线虫一般的皱纹一条条从她的眼睛里、鼻翼间还有那已松弛的面颊挤出，仿佛一颗滋润的树苗瞬间失去水分似的。
“呀！你的脸！”
少年尖叫着，手终于还是松开了。他也没有在意自己那只发着光的金灿灿的胳膊是否还和之前一样，而是趴倒在地，把它当作一个安慰自己的工具，借此迅速遮住面颊。
那老巫婆这次却不慌着逃跑了，因为一件让她感到无有失尊严和害怕的事从少年口脱口而出——是的，她的脸，她最在意的脸，瞬间变得苍老了！
她没有手，而是用那像幕布一般的身体在脸摸来摸去，在漆黑的环境下，极像是一张白得诡异的图形时隐时现。
“我的脸！我的脸！你还我的脸！”她嘶吼时，发出的尖叫和之前少年在与她周旋时听到的一样，现在他终于明白到底这家伙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让她发出那样古怪的声音了。
事实，那声音根本不是从她嘴巴里或者嗓子眼里发出的，而是从她那黑漆漆的根本不存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体发出的！——像一块石头堵住一个世界的大门，女人的脑袋是堵在那门的东西，她极力克制着关于那世界的洪流，不让它们从她的身体里跑出来，却不能堵住那些牛鬼神蛇的嘴巴不让它们发声，因而当她的情绪得不到控制，且体力变得很虚弱的时候，那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也是她的身体里的怪物们迫不及待地发泄出它们想要反抗她、突破她的嗷叫，而正因为没人能够知道藏在那女人身体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少年才一直不敢对这个女人妄下定论，更不能确定她是人是鬼。
女人抬起手像少年的方向指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还我的脸，还我的脸！”，好像少年真的把她的脸撕去了一般，而越是如此，少年越对刚才那场“变脸”印象深刻。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也想问问自己，因为在他看到自己的手臂会放光而他又能抓住一个像鬼魂般的东西后，他也觉得自己应该也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寻常。
他希望可以在这家伙身获得些许信息，并坚信顺着她给的线索，他会进一步了解自己。
当女人不再对他发动攻击，并也不再想着逃跑而是像个受伤的老婆婆似地在地耍赖的时候，他的恐惧和警觉便消散了一大半，且在他鼓足勇气问出那个问题后，他又感觉自己可以更加平静，甚至能够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抛之脑后。
但女人却不这么想。自从她发现，或者说间接地被迫发现她不再拥于娇美的面容后，她便像发了疯的行尸走肉坐在地大哭大闹。事实，她身连肉都没有,完全是一种虚无的存在。她不敢靠近少年，即便她伸出手朝少年的方向来回划也不敢真地靠近他，仿佛他们又回到之前她还在十几米远外徘徊游荡的时刻，且这些时刻都在说明一点——少年身有某种东西使她感到害怕以至于望而却步。
少年得空抬起手臂，看着那只即将黯淡无光的手臂，眉头不禁跟着微微皱起。
这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他借着那还没有完全消散的光在身体其它部位寻找，他害怕他因为不再认识自己而变成另外一种模样。然而值得庆幸的是，除了这只手臂以外，他身什么也没有改变。
此刻，正坐在少年面前的女人却抬起脸，咧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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