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奴隶们(一)(1/2)
第二十五章 奴隶们(一)
依然是黄昏,东部荒原开始起风,这个季节是荒原上最干旱而炽热的时间,太阳如同火炉一般炙烤着贫瘠的土地,偶尔会吹起不够猛烈的龙卷风,飞沙走石中看不见远处,逐渐干枯的草地要在湿润的秋季才会再次发芽,正是这种奇怪的季节特征,让东部荒原在光明世界里一直有着“魔鬼的土地”的可怕名声。
也只有塞里斯人从北部高原上引来雪水融化而来的河水,并在土地上清理乱石并开挖出蜘蛛网一样密布的水渠之后,靠近光明世界边境的塞里斯郡才拥有了足够肥沃可以耕种的土地,当然,新发现于云顿山脉以南的肥沃平原也是塞里斯人永远的宝贵财富,但在那之前,塞里斯人必须要战胜鞑靼人。
对塞里斯人而言,显得无比神秘的鞑靼人营地和他们百年以前的祖先并无太大的不同,当然,由于曾经在东方帝国的统治,这些鞑靼贵族们随身携带了大量产自东方帝国的奢侈品——柔软的丝绸,精美的瓷器,上等的熏香,各种手工制品,还有女人。对鞑靼贵族而言,来自敌人的水灵女子是不可多得的玩物,杀死她们的父兄,掠夺她们的姐妹,再生育更多的战士,就是几百年来草原民族的永恒生活。
“呜——”牛角号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中回荡,随着战争的持续进行,十几天来,鞑靼营地周围的奴隶越来越少。
早晨的时候,鞑靼骑兵们将惊魂未定的奴隶们驱赶到一起,并将男人与妇女儿童区分开来,这些奴隶来自鞑靼人行进路线上的各个部族,资格最老的人的故乡甚至远在东方帝国的北方边境上,不过这样的人寥寥无几。
而人数最多的,是鞑靼人胁裹而来的数十万东部阿尔扎特人,这些始终不愿意臣服塞里斯的刚勇战士再也没有坚持住自己的尊严,他们当中最勇敢的战士都已经死在了鞑靼人的手里,除了少数年轻美貌的少女被鞑靼人瓜分,其他人都被马刀和弓箭驱赶着一路向西。几个月来,鞑靼人的马刀让他们意识到了怎样做一个可以暂时活下去的奴隶,所有反抗者都已经死去,在部落的马匹牛羊和粮食被凶残的征服者掠夺之后,这些人一路行来缺衣少食,大量都因饥饿而倒毙。
随着战事的进行,一队又一队,一个部落又一个部落的阿尔扎特人被用作了鞑靼人的炮灰,早上出发,却很少有人能在晚上回来,闲暇之余,男人们还必须为自己和家人寻找哪怕一丁点的食物,大片大片的奴隶麻木如木偶一般呆坐在鞑靼人的营地外面,为了节省体力而不敢乱动。
当然,奴隶当中也有过得好一点的,从东方帝国掠夺来的工匠,被鞑靼人强行占有的女子以及从无数次惨烈的战斗中幸存的奴隶兵,这些人可以基本得到食物和饮水,以及在最低等的奴隶们被消耗完之前的安全。
又一阵狂风吹过,漫天卷起沙尘,正在干活的迟钝奴隶们并没有丝毫的触动,远比这景象更加严酷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他们麻木的感情,走得慢点的男人被鞑靼人猛的一马鞭抽倒在地,身上立即现出一道血痕,跟路边的尸体滚做一团,看得鞑靼人哈哈大笑起来。
营地里逐渐升起了火,虽然主要由奴隶们进行的战事并不顺利,但鞑靼人依然兴致高昂,到处都是架在篝火上烧烤的牛羊,在空气中散布着迷人的肉香。在旁边劳动的奴隶们低头苦干,任何对食物的窥伺都可能让他们丧命,母亲们则用手捂住因为饥饿而哭泣的孩子们的嘴,以避免引来被打扰了吃饭喝酒兴致的鞑靼人的屠刀。
地面微微地颤动着,随即又平静下来,对于以骑马放牧为日常生活的鞑靼人来说,这表示大群大群的骑士在策马跑过,对此习以为常的人并没有任何反映,依然热闹地与同胞们谈话喝酒,直到一名身着金色短袍,腰上佩带着银制弯刀的万户长愤怒地起身高喊——
地面的颤抖再次开始,甚至连奴隶们都有些惊慌起来,靠近营地的地方,一群衣服褴褛,浑身上下破烂不堪的奴隶猛然跳起来,他们光着脚,随手抄起各种五花八门的兵器,满是伤痕的**身体散发出如同野兽的桀骜气息。
这是鞑靼人的敢死囚,所谓敢死囚,其实就是来自无数次战争之后幸存下来的奴隶、犯人以及各种各样的凶恶之徒,这些人无数次地从死亡中挣扎归来,他们从敌人身上抢夺衣服和武器,他们是最残暴的屠夫和最执着的求生者,他们虽然隶属于鞑靼人的指挥之下却又对鞑靼人怀着刻骨的仇恨,在某种程度上,身为主人的鞑靼人也不敢去撩拨欺辱他们。
敢死囚们紧张的反应随即引起了更大的骚动,要知道,这些被鞑靼人和其他奴隶称作“曳洛河”的奴隶们是最敏锐最冷漠的武士,被无情的战斗次次筛选出来的他们是天生的战士。
“看啊,恶鬼曳洛河们居然都慌起来了……”一名东方帝国族裔的奴隶工匠低声对同伴道,一边掩饰性地劳作着,他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模样,从他出生的时候起,他的母亲就被鞑靼人掠夺,并成为了某个鞑靼兵的女人,不过母亲依然想尽办法将他养活,他看起来机灵而敏捷,沉重的劳动依然没有消磨他那少年人的心。
“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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