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清净（2/3）
大唐国库标识。
一把夜壶擦着他的右肩飞过，洒下黄色的令人恶心的尿液。一盒脂粉在他的面前散开，扑洒的他满脸雪白。
观主的身上到处都是血，此时则到处都是污秽，腰带上挂着两根烂菜叶，断指的伤口处是几团粪星。
他变的很脏，非常脏。
就算没有晋入清静境，他这辈子也没有这般脏过。
他这一生居于人间之上，游于南海这间，双脚不沾尘埃，然而此时却被迫被红尘洗礼，承受着人间所有气息的薰染。
来自人间的污垢只在身外，亦在心外。
观主依然在清静境之中，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他只要能保持道心清静，便能身心皆净。
然而身心不二，若身体真的被红尘薰染久了，他的心可能始终保持清静？
相隔无数年的漫长岁月，甚至可能经过了数次永夜，传说中的清静境，才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人间，这是何等样令人震撼的画面。
“我已入清净，阁下也不必藏拙了吧。”观主就这么看着九歌。
他的声音轻灵如仙乐，又如清泉。
“我也想啊。”九歌叹息一声。
他并不喜欢这样。
他其实并未动用太过厉害的手段。
他只是将自己当年所学的东西运转起来而已。
这种手段是他最熟悉的，也是他自创的。
他的武技是他的根基，每一式武技都是他自创，他的身法也是他自创，但他最擅长的还是这种简单直接的战斗方式，这也是他最喜欢的方式。
这样的手段往往也最直接。
但九歌依旧留下了一张底牌。
这张底牌夫子也知道，也知道如何去用，但夫子没有用，而是将其留给了九歌。
他原先并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也并不认为自己有需要用这样的手段去战胜别人。
所以当他的手臂伸向空中时，他的身形也随之消失在空中。
当他的身影再次出现时，已经站立在观主的背后。
他的手掌按在了观主的脊梁上，按住了他的脖颈。
他的左手握拳，轰向观主的头颅。
砰！
观主的整个脑袋都被砸扁，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
他的左肘狠狠顶在九歌腹部。
九歌身体一歪，摔倒在地。
他的嘴角渗出血来。
但他依旧没有爬起来，只是坐在地上。
他的身体依旧僵硬。
他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
长安城的清晨格外寂寞。
一抹朝霞破云而出。
那是朝露凝结的痕迹，在天边浮现时，便被风吹散。
山林里有些虫鸣声响起。
有只鸟雀掠空而起。
一滴晶莹剔透的雨珠坠落在地。
观主倒下了。
清净清静，终归他还是不够静。
他本想步入清净，逼出九歌的底牌，哪怕付出惨痛代价，但他没想到他还是败了。
半步清净，终归还是差了那半步。
九歌的言语，贪嗔痴他始终没有舍弃。
生死之间，九歌依旧没有真的让他处于生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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