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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3)

林守溪观察了一会儿这头鬼妖后,开始寻找适合自己的剑。

这里的每一柄剑都是名剑,漫长的岁月里,它们不知砍断过多少邪物的身躯,刺穿过多少妖魔的心脏,此刻它们陈列在这里,久未饮血,锋芒却丝毫未敛。

林守溪拔出了数柄剑看过,最终停在了一柄看上去朴素的古剑前。

古剑剑脊笔挺,锋芒锐利如新,除了剑锷的夔纹外,它再无半点多余的装饰,似因沉寂太久,它的杀意凝于刃上,已积成凶光。

它的长度与师父传给自己的‘死证’很像,足够朴实也足够锐利。

他很喜欢这柄剑。

他看了一眼剑的来历,有些吃惊。

这柄剑竟还是云真人带入巫家的,之后它又经历了两代主人,但那两代主人都很短命。

林守溪正准备拔出这柄剑时,初入藏经阁时的心悸感再度降临。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侧过身,望向了剑阁更深处的阴影。

他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这柄古朴的长剑初有灵性,它嗡然鸣了两声,似是不解为何这个少年会放弃自己。

穿过剑气浓郁的长道,林守溪走到了光线昏暗的深处。

鬼妖的嘶吼声在身后断断续续地响起,似在警告他不要继续前进。

林守溪很多次想要止步。

可似乎有一只手正从后面推着他,他遵循着指引向前走去,脚步未停。

道路尽头有一柄剑。

他看到了那柄剑。

剑横陈案上,半出鞘,剑身清亮如水,剑锷未印神纹,他走近时,剑如见故人,鸣声幽然。

这不是他的‘死证’。

但他依然认得这把剑。

这是慕师靖的佩剑——湛宫。

第18章湛宫

巫家大殿顶楼。

家主靠在老式的木椅上,身旁悬挂着一个空荡荡的鸟笼。

房间的陈设皆方方正正,窗户用不透光的布封死,闷得像口棺材。

一道道布帘从梁上垂下,代替了屏风,古代神战的彩绘铺陈布帘之上,鲜艳如血。

桌椅博古架皆呈现着天然的狸面纹,各异的鸟笼摆在上面,那只小白雀便在其中。屋子的两侧是兵器架,其上的刀剑出鞘,汇聚成一片雪光。

这是最高处,从窗口俯瞰,巫家的一切都可尽收眼底。

但家主只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这是一个鹰钩鼻脸颊干瘦的老人。

他太老了,老得已经难以动弹。

云真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老人面前,像是一缕从缝隙间漏入的风。

“查到那柄剑的下落了吗?”老人问。

“没有。”云真人摇头。

“那它现在何处?”老人说。

“那柄剑此刻在杀妖院的剑阁里。”云真人说。

“为何放在那里?那可是杀死了神灵的剑,理应用层层封印将它锁住。”老人嗓音沙哑,发出质问。

“今日之后,我会将它封印。”云真人说。

“今日之后?”老人不解:“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那些神选少年挑选剑经与剑的日子。”云真人说。

“你怀疑他们?”

老人虽年迈,脑子却半点不迟钝,“你怀疑杀死神灵之人,伪装成少年混入了巫家?”

“嗯。”

“这……有可能吗?”

“我也觉得没有可能。”

若有能力剑斩神灵,又怎会瞧得上他们这个家族?

云真人手指在袖中掐了掐,并无头绪地摇头,“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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