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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很潇洒很绝情(1/2)

子衿静静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耳侧两缕墨发垂落,仅仅只到颈间那么长。

粉衣手中拿着楠木梳子,往返重复的比划着,为难着。

“郡……公主,您想要一个怎样的发髻?粉衣替您束。”

发髻应当很难梳吧,子衿握了握两边被剑削的参差不齐的发,手指缠上发丝,缠缠绕绕。

昨夜子衿一气之下将容离的头发也削成了同她一样的是非,如今倒是有些懊悔,当时的激动。

眼睛撇到梳妆台角的处所,昨日容离为子衿绾发的白色发带,被人仔细折叠工整,静静躺在那里。

相比被人器重的发带,一旁被随手丢在那里的诏书就有些惨兮兮的意味,寂寥的似乎秋日的枯叶飘零。

子衿的手指摸上那道诏书,扬扬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掌心还残留着昨夜跪于青砖上,沁进的冷,刺激着神经。

“林王府遭遇歹人,朕心甚哀矣,彻夜难眠,哀伤之余,思起,菡萏郡主尚在碧玉年华,突遭变故,心中哀戚愈甚,特召菡萏为义女,同公主之位,赐居公主府,赐封号安临。”

安临公主,诚如容离所言,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从一朝郡主,变成尊荣的公主。

一段天子重情义的佳话,在民间流传,而皇宫中大臣们对天子贤明的决策赞不尽口。

安临公主是女子,也是唯逐一位活下来的林家人,无依无靠,天子将她收为义女,不仅在百姓心中留下了仁义明君的形象,还借此收买了其他各地的王爷与国公。

让他们放心为天子为天裕效率,即使有一天会不幸就义,他们的子女也会得到最好的回宿。

合起眼眸,不知为何此时她心中只有满心哀凉,无处倾诉。

尊贵的身份,真的有那么好吗?

她不经质疑,爷爷为了能走上太极殿的那张龙椅,一辈子在算计中度过,尽心布局,惋惜,到最后什么都不曾得到,真的值得吗?

子衿沉沉的叹息含着无奈。

“公主,是不爱好这发髻吗?”

粉衣的声音将子衿的思绪拉回,看着铜镜中发髻高绾,固然没有太多珠玉点缀,但还是隐隐有些不适应。

“粉衣你替我找把剪刀来。”

子衿接过粉衣找来的剪刀,一手捉住残发,拿着剪刀就要剪下往,可是却在碰上发丝的那一刻被截住。

“公主,您这是做什么?粉衣知道您由于容公子和林王府的事情伤心,公主想做什么都可以,但独独不能剪掉您的头发呀。”

粉衣的声音急切,子衿看着她无奈苦笑,“傻丫头,你家公主我还没有傻到这种程度,只不过是想将残发修理一下罢了。”

粉衣捉住子衿手臂的手微微颤了颤,连忙收回,“粉衣还认为。”

“认为我看破了红尘?”子衿故意扬高声调,调侃着。

粉衣娇羞的低下头,子衿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家粉衣怎么会这么可爱呀?”

没有责备,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爱护,粉衣咬了咬唇,脸颊晕红,“公主总是拿粉衣说笑。”

子衿扯了扯嘴角,牵动一抹清浅的笑,却不达眼底,“我有些饿了,粉衣可不可以给我筹备些吃的?”

“嗯,粉衣这就往。”娇小女子轻快的站起身,提着裙摆向屋外跑往。

子衿看着粉衣离往的处所,低下头沉吟着。

粉衣心思单纯,在她眼中永远只有美好,她会由于子衿的难过而难过,由于子衿的开心而开心,总是警惕翼翼的仔细照顾着她,这样的女孩让子衿无措,有粉衣在身边固然热和,但子衿心中也不免惊恐。

拿起楠木梳,一点点梳过青丝直到发梢,子衿放下梳子,再拿起一边的剪刀,放在残发上,慢慢将残发剪齐。

《孝经》曾云: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后代,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在古代封建思想中,剪头发有个迷信,当头发长度过腰的时候,剪头发要翻阅黄历,选定吉日良辰吉时,所以粉衣才会禁止她的行动。

而且古代的女子随便剪发多半意味着看破红尘。对所处环境哀观扫兴,心头愤懑不满的过激举动。

由于在被封建教条禁锢着的古代,女子剪发都很难可以做到,只有心中有极大的不满与苦楚才会这么做,所以剪发也算是一种极为残暴的刑罚。

粉衣忧心她也情有可原,失往亲人,失往心中在乎的人,固然子衿天天咧着笑脸,可是但凡懂得她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并不像看上往那么快活。

子衿看着那白色发带,伸手拿起,一阵悠悠草药的香气传来,是那么远又是那么近,就像它的主人。

眼,漾着春水的温柔,笑,是熟悉的清雅好贵。

铜镜中少女的脸,微笑时唇角勾起的角度是那样完善。

从容优雅,轻轻浅笑。

像极了一个人。

子衿将那发带系在手段上。

你若无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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