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无泪（2/3）
流觞不管他的失神，反正话已经说了出来，干脆全都说出：“前面几天这丫头处于昏迷，我偶尔能离开一下，无意听剑宗那些个弟子议论的，说是他们的副总主洛自真为宗门所做贡献巨大，成功见轩辕剑残魂融入了战天剑，为振兴壮大剑宗不惜牺牲性命，合该写入《剑宗简史》流传后世，为后世所有弟子敬仰供奉。”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沈衣雪忍不住坐起身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目光却是一片凛冽，如寒冬腊月凝结的寒冰一般。
“当时我只是怀疑，”夜流觞下意识地答道，“又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而你当时身体又过于虚弱，我如何敢告诉你这样一个不能完全确定的坏消息。”
待他答完，才反应过来，一下转过头来，看到了脸色白得吓人的沈衣雪。
沈衣雪没有流泪，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那目光冷得直让夜流觞心发寒：“那现在你又有证据吗？”
“丫头，你……”夜流觞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张口结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我……”
沈衣雪的目光坚定而执着，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语气却是不容拒绝：“告诉我！”
夜流觞一时被那目光震慑，竟然不由自主地道：“也是我的推测。”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所有一切都是我推测的，因为你进入了剑宗，离得原铭的轩辕剑残魂很近，他自然而然感应到了你的存在。在洛自真被历劫送归鬼界以后，他的真魂无处可依，所以不得不暂时融入了战天剑。待你在落冰湖再次遇险的时候，他为了去救你，只得完全与战天剑融合，不然他只怕寸步难行。只他在去救你时候，应该是遇到了某些阻力，才将剑气四处乱射，发泄心的怨气，造成剑宗的方向剑气冲天，只要是人都可以看到。”
沈衣雪听着听着，不但没有一滴眼泪流出，居然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带着无尽的苍凉和嘲讽：原来一切居然都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她不执意去剑宗，那么原铭也许还在苦苦坚持，不会融入战天剑；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疏忽，误入鬼界通道，那么原铭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而选择完全与战天剑融合。更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无意将七色莲花玉佩遗落，原铭也不会被剑宗的人发现并带走！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
不管自己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一切事情最终的源头，竟然是她自己！
沈衣雪的笑声同时让夜流觞和历劫变了脸色，夜流觞再也说不下去，历劫也把鬼界的事情抛到一边。二人同时一左一右地到了沈衣雪身边，几乎同时失声道：“丫头！”
沈衣雪却还是在笑，哈哈大笑，笑得几乎都要坐不住身子，笑得几乎都要喘不过起来，笑得整个人几乎都要疯狂！
哭？
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尝到过自己眼泪的滋味了，她都要忘记的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发现自己不会哭了。
只是，她的笑 却是让人如此酸楚，让人如此心疼。
这一刻，沈衣雪连心疼的感觉都没有，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心了，又怎么会疼呢？
夜流觞想要去拍她的后背，拍了一下觉得不对，又去拍她的肩头，结果发现还是不对，急得伸出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着，却不知如何是好。
历劫则是沉默着，只握着她的一只手，用一种带着心疼和悲悯的目光望着她。却被沈衣雪一把挣脱：“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然后，她继续大笑！
原来悲伤至极，愤怒至极，绝望至极的时候，人都是可以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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