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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追迹(2/3)

药服后犹如上了老君的太极图,思风得风,思雨得雨,平时给她服下,只会让她快活不已。倘若先骗得她以为我要杀她,自生了寻死之心去换女儿性命,那便真的会去寻死了。如此一来,我岂不两手干净得很?”说着,又晃了晃手中的遗书道:“况且若暗中投药,我还哪里能得来这亲笔?”

温兰言语间,脚下却不停歇,一路跟着那朱玉澹后面向前走。

夜色黯然,朱玉澹的一袭白衣时左时右地摇摆在远处尤其显眼。这一路,淡青色的地面上时不时还有些零星的血迹。

祁烈和珲英对这太液城中的情形都是全然不熟,不过才走了一会儿,就觉得四处楼阁不断,山水层叠,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跟在温兰后面。

而温兰却是轻车熟路,犹如自家后院一般,遇上好景时甚至还有闲心给温和说上几句。

“你看那远处,就是壶梁阁了,想当初国主刚入住那里时,我还悄悄去看过他。那时候啊,他还是个只会读书作诗的孩子……”温兰看着远处壶梁阁中隐约还有些光亮,想起往事历历,颇是感慨。

言下之意,苏佑已经不是那个苏佑了。

温和知道他触景生情,虽然兄长一直说只是把苏佑当成抚星台前的承露盘,没有寄予太大的希望,可他了解兄长,那只是失望后的一种托辞。毕竟是花了心血养出来的孩子,如今却事事针锋相对,怎能不扼腕惋惜。

温和故意指了指另一侧的抚星台,“那抚星台果然造得气势非凡,若是哪日有空,我还真想去看看台前的承露盘去。”

温兰知道他是在替自己排解,笑道:“好,之后哥哥陪你去一起上去看。”

兄弟二人谈笑风生,后面三人却是默默无闻。这等奇异的场面一直持续到过了桥才发生变化。

一兵士急急地从前面跑来:“禀告大巫神,那上明皇见了巡防的骑兵,发了疯一样要把马给抢来,我等不敢与她冲突,只得由着她上了马。”

温兰皱眉道:“有这等事……来人,牵马来。”

当即有人牵过几匹马来,惟有祁烈是自己带了乌云狮进来的自不消说。

此处已离涌金门不远。自铁花死后,涌金门便无人看守,伊穆兰人入太液城后,此门已是随意进出形同虚设。

五人一并上了马,急急地朝涌金门赶去。谁也没有察觉到,与方才在沐恩院的茅屋时相比,已经少了一个人。

壶梁阁内,苏佑依然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明明是已近子时,却心烦意乱,毫无睡意。他翻来覆去地在想祁楚白日里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我若是你,早就不当这个国主了。”

初听起来觉得毫无道理可循,可再回味时,竟感到无比的爽快。

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的人生就变成了别人口中的人生。在沙柯耶大都的那座“叶府”中听到的匪夷所思的身世,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理所当然。别人唤自己为国主,于是就即位了。温和劝自己跟大军同行,于是就跟着南征了。 电脑端::/

明明一切都是深思熟虑,遵从佑伯伯的教诲,以天下任为己任,为何还是如此郁闷,真的只是因为被温兰从中作梗么?

说起来,长这么大除了喜欢小潋这件事以外,好像就没有哪一件事是真正自己拿了主意的。

我应该这样做,应该那样做。

然而所有的“应该”看似是自己的判断,却都是被那些潜移默化的教条拽着走。

佑伯伯说,大丈夫要问心无愧。

舅舅说,大丈夫要审时度势。

温兰说,大丈夫要舍末求本。

他们说得都有道理,可是搁在一块儿却会南辕北辙,这又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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