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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又见魂婢(1/3)

春回没和沈夫人一同回到汾阳城。

顾长荣无奈让步,且先不论他如何配合赵知州弹劾荣国公,眼下第一件事,则是要将李氏的灵柩迎回,由宗家操办正式举丧,春回作为李氏唯一的女儿,却限于闺阁女子的身份,倒被剥夺了亲身迎柩的资格,而是留在宗家,听从顾大太太等长辈的安排,行动孝女之事。

虽说春回压根便不服气那些限制女子的礼法,但同时也并不认为孝道的体现必须允从情势,她重视的是终于完成了母亲的心愿,而且洗清了宗家妄加母亲头上的罪名——春回并不在意所谓清誉,然而母亲既然从未行动任何逾矩违礼的丑事,她自然也不能纵容宗家满怀恶意的诋毁。

更何况对于纪夫人的教嘱,春回是真心认同,势单力孤的个体,没有气力反抗壮大的群体世俗,她也并不愿意作为反抗礼法的就义品,断送好不轻易才有转机的大好人生。

于是她貌似乖巧沉默,只在诸多族人女眷的陪伴下,守候在宗家终于为亡母搭建的灵堂。

她的眼前是装殓母亲遗体,那一具黑漆寿枋,她依稀闻声稍远处,有族婶轻轻抽泣的哭音,并不猜忌这些人是在装模作样,纵然的确有装模作样的人存在,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铁石心肠,母亲在世时,与人为善,也确有几个交好的妯娌,对她们母女俩的处境和遭遇极为同情。

李氏又一次站在自己的灵枢前,此刻心情端是复杂,而今虽说还能与女儿面见交谈,可千言万语,仍像是扼塞喉舌,她无法坦然告诉春回,实在早在丈夫逝世的时候,她对人生便再无眷念,生志先尽,纵然实在懂得,将女儿独自留在世间面对险恶多么残暴,但软弱的她,到底还是没有能够保持。

她是心怀愧疚与不安,却又如释重负地咽下最后一口赌气,却当魂魄悠悠离体,神思彻底清明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不称职,这悔愧太重,成果既不能瞑目,又不能彻底回往癸酆,她的游魂在尘世飘扬,竟再生无用的执念,假如让她重新选择,万万不会如此软弱。

也不知相陪春回到魂飞魄散时候,能不能补充一二?

李氏忧心忡忡,不察有不速之客近前,春回却早便闻声了步伐声,她稍稍侧面,便见顾老太太的亲信刘氏,站在左侧似笑非笑,这仆妇已经换上了素服,发髻上却插着一支白玉簪,在烛火映射下,荧光流辉,让春回微咪了眼角,她的眼蓝本极其灵动透彻,稍带笑意便似三月热阳,然而这时却焕出清冷的霜色,像落下不肯消融的积雪,也像深冬的凄月,映照冷潭的锋芒。

春回又很快移开了眼,低垂着脸,听刘氏压冷静嗓门儿说话。

“老太太被大姑娘这一气,病卧难起,几位太太都要侍疾,自是顾不上这头,大太太如今掌着家事,按理应当过来照顾,可大姑娘诋毁大爷险被铲除生员之籍,大太太实在不愿再见你,故而只好让老奴走这一趟,一来看看各项丧仪是否周全,再者也是代诸位太太,拜祭一番沧大太太亡灵。”

话里话外,依然都是责备。

春回在此仆妇眼前,蓝本从来不曾忍气吞声,此时更无必要,只道:“刘嬷嬷既来拜祭亡母,笔挺着膝盖是何道理?”

刘氏被这话一噎,两眼一瞪,却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膝跪叩拜。

待礼成,再是一声冷哼:“怎么大姑娘这时不再反驳诋毁的说法了?蓝本也是,若非大姑娘生来样子容貌妖娆,又从来不守礼教,惯爱出风头,养在深闺的女儿家,又哪里能被外男窥见,勾引得郑三爷神魂颠倒。”

李氏一听这话,气得飘高三尺,指头戳进了刘氏的头颅:“嬷嬷怎能如此颠倒是非?要不是华英一意攀附郑三爷,借着老太太的号召,让春儿前来宗家,串通好郑三爷躲在隔扇后偷窥,又哪里会惹出这么一桩祸事!”

但任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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