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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夫纲何在(1/2)

往了外院的和柔如同已进牢笼,这倒不是说兰庭交待了要监督软禁她,实在是外院不比内庭,更多的是男仆小厮穿梭来往,倒不怎么见婢女、仆妇,要换了其余高门公府,或许还会存在歌伎优伶一类人物,不过太师府家风严正,一概不许蓄养倡优伶人,别说和柔没方法收拢这类人物传递消息,就算太师府里存在这类人,和柔也坚决是要敬而远之的。

她可是朱夫人调教的婢女,虽说不是大家闺秀,也学了一肚子的内训女范,能把女论语倒背如流,素来守身如玉,哪肯和那些不干不净的人结交,即便是男仆小厮,和柔也是万万不敢过于交近,要被人创造她和男子私相授受,便是三尺白绫吊逝世了也难赎其罪,还得连累朱夫人和姐姐的申明受累。

不过和柔的内训女范实在学得分歧格,真要懂得其中精力,当她收到曹妈妈那落药勾引的指令时,就该大义灭亲上交迷药以证清白了。

在多少人的眼里,重视的也就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情势,反而不以阴险恶毒为耻。

说回眼前的话,和柔等同进了牢笼孤单无援,但却有人主动冲她伸出援手

是日已是正月廿五,天上飘着绵绵细雨,无故的比鹅毛大雪天还更冷些,仿佛有针尖般锋利的湿冷直往毛孔里扎,这让大早上就得往迟疑园省安的春回如丧考妣,心情本就阴郁得很,靠强打精力才干陪着老太太照常说笑,偏偏这日彭夫人就来挑刺。

“儿媳昨日闻声一个笑话,都说我们家的庭哥儿,在弟弟妹妹们眼前何等严格,想不到独独敬畏着大奶奶,满家的下人都说,俗话道一物降一物果然是不错的。”彭夫人从前和春回过招,气势汹汹的都没占着便宜,她总算也学了乖,把坏话改成这种半是调侃半是打趣的口吻来说。

果然便引得了老太太的兴趣:“那些下人又拿庭哥媳妇嚼什么牙?”

彭夫人的眼力溜了一眼春回那张仍然挂笑仿佛懵懂无

知的脸,暗道这么个出身卑贱的丫头也不知怎么就长了颗七窍玲珑心,又天生一张厚脸皮,什么话她都能笑纳不翻脸,吞咽不生愁,反倒是自己受了顾氏的绵里躲针得犯心绞痛,窝囊气堵在胸口像生吞了一海碗的猪油般腻得直犯恶心。

“下人们可都爱慕得很呢,说是庭哥媳妇难得的好福气,上有老太太疼爱,下有庭哥体贴,尤其庭哥对她真是千依百顺,纵管和柔侍候了这么多年,庭哥看着她与春儿的陪嫁丫鬟说不到一处,怕奴婢们又再置气闹得春儿不安静,特特的让和柔往外院书房里暂住着,怎知春儿因着和柔在那儿,新岁过往了这么久,仍霸着庭哥儿不让再往外院留宿,庭哥儿也没二话,横竖是他媳妇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媳妇指东他看都不敢往西看。”

这话中有话言外有言,一下子就更改了兰庭把和柔调往外院的真实意义。

若换作从前,春回鉴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火烧眉毛再着急的懒人作风,多半也就不搭腔了,且看彭二婶这独角戏怎么唱下往,直到她自己撕毁笑画皮,露出一张獠牙脸。但她今天心情十分阴郁,且又早已对彭二婶放弃诊疗,没打算看她是个长辈就虚以委蛇处处礼让,于是二话不说便往地下跪。

倒是把彭夫人给唬了一跳,心说:哎呦喂,一贯脸皮厚得锥子都扎不穿的人本日竟然有了羞耻心?

怎知就听跪在地上“痛改前非”的人说道:“二婶责备孙媳妒悍,这可是七出的罪名,祖母恕孙媳不敢领受。”

彭夫人眉毛就立了起来:“这话怎么说的?我不过是听了几句笑话,说来逗老太太开心,庭哥媳妇不也惯爱用这方法以示孝敬的?我不过调侃了你两句,就闹得跪在地上喊冤,庭哥媳妇难道是质责我谤毁侄媳多言离亲?!”

得,都是七出的罪名,这婶娘侄媳这回可算是正面交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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