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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花魁行刺(5)(2/2)


桑哥儿我了半天,看着娇娇的涅,真的就像温室里娇养的花着,碰不得,也害怕伤了花枝。

这样一个像娃娃一样的人,交到他手上,岂不是暴殄天物。

难道要娇娇跟着他经受风吹雨打,黄土风沙吗?

桑哥儿目光紧紧勾在两人紧握的手上。

他的手漆黑粗糙,因为干农活还有皴裂,娇娇的手,白皙柔嫩,像青葱一般。

桑哥儿的眼神明暗交替,最后长叹一口气,脸上划下两道泪水。

“妹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老爹的,如果……你回不来,我替你守孝。”

这是他唯一能为娇娇做的事了。

说完他松开手,拿起娇娇手里的手帕,替她擦干泪水。

他懂了一个词。

生不逢时。

他想,世界上最悲哀的事。

是在最美好的时刻遇到她,却留不住她。

无可奈何。

心有力而余不足。

娇娇收敛情绪,觉得是时候该离开了。

“桑哥,日后我将银两,药材,衣裳等,让朝露托送给你°们千万要必身体。”

“她是个好姑娘。”

“人活一世,无非吃喝睡罢了,只有你们都好,我才安心。”

桑哥儿还没理过头绪,朝露是个好姑娘,是什么意思?

娇娇就起身,朝桑哥儿行了一个礼,推门而出。

桑哥儿轻搓手指,仿佛刚才的触感,是他的幻觉。

仿佛刚才的谈话,也只是他的一场梦。

并不真实。

也不可信。

但这终究不是梦。

朝露扶着老爹在门口叫他。

“桑哥儿,时候不早了,你们还得赶回村子,时间恐怕来不及,快走吧。”

桑哥儿看了几眼朝露,又想起娇娇的话。

傀儡一般,扶着老爹出了揽月楼后院门。

老爹问他。

“娇娇同你说了些什么,脸色这么不好。”

桑哥儿动了动口,没回答。

老爹又说,

“今日恐怕是她的肺腑之言,道理其实你我都懂,只不过转不过这个弯儿,非要试一试△,以后你就不用……”

不用再管我,也不用再管娇娇的事。

桑哥儿突然说。

“老爹,不用多劝,我心中有数的。”

两人走了几步,桑哥儿低低的补充道。

“我会等她的。”

闻言,老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目光看向远方。

天色暗沉,黑云压顶。

恐怕要下大暴雨了。

痴人男女的心情,也随暴雨一起磅沱。

情之一字,最苦最难懂。

他也没有发言的权利。

他不是也没看懂过吗?

只是,旁观者看来,总少不得要叹一句,何苦呢?

即使那女子是自己的女儿。

娇娇回到自己的小楼,拿着烟袋,把自己锁在二楼的睡房。

小窗前搁了一把躺椅,上面铺着柔软的兽皮。

娇娇倒在躺椅上,任由自己身体的重量,让躺椅前后摇摆。

小窗只装的下一窗风景。

一半池塘,一半花园,一半天空,一半揽月楼。

娇娇从抽屉里抽出火折子,自己点燃水烟。

慢慢的吸入肺,通过鼻吐出。

微微张口,一笼烟雾在空中飘散。

似龙似凤。

似山浩林。

似青烟带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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