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嫁（1/2）
妃子笑：凰命难违,第109章 不嫁
船上岁月容易过，这一晚还是在海中过夜。樌亳之尚玫飝垣胡御医与纳瓦大夫聊着医道，荣宪与武樱打坐炼气。百里珵服了药、敷完眼睛之后，向今日值守的窈窕丫鬟招了招手：“阿菱，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主子。”虽然百里珵唤她的语气一如往常，可阿菱却觉得自己怦怦心跳不已，似乎预见了百里珵会同她说起要紧的事情。
“阿菱，这一路，辛苦你了。前些天阿芍晕船晕得厉害，全赖你一人，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也算谢谢你。”百里珵拿出一个小荷包，拉过阿菱手来，将荷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阿菱手中，原来是一对小小的纯金石榴形制簪花。
“主子，奴婢不能要。服侍主子是奴婢份内之事，当不起谢谢二字。若是奴婢做的有什么不是之处，还请主子责罚。您……您是不要阿菱了吗？”阿菱见百里珵说得奇怪，又送她这样贵重的东西，心中很是不安。
“你说到哪里去了。宫里别的主子难道都不送些玩物、首饰给底下得力的人吗？瞧你吓得这样，唔，是我平时疏忽了，没怎么赏过东西给你们。这几日想着你辛苦，又见你簪发的绢花旧了，才想起送你这个，倒弄得你不知所措。”百里珵拉过阿菱来，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将簪花替她带上，笑道，“这可好看了。”
阿菱伸手摸摸双鬟，想着后宫主位赏下人却也是寻常之事，不过百里珵入宫日子尚浅，平时也不过多给她们些月例银子。若要推却，却又不好推，只得说道：“谢主子赏赐。”
“这没什么。你还记得，那一日，咱们在御花园中赏白茶之时，我同你说过的话吗？”百里珵握着阿菱的手，轻声问道。
“奴婢……奴婢……”阿菱没想到百里珵会在此时旧事重提。将她引荐给皇帝之事，百里珵自那一日后就再也没提过，阿菱还以为只是她一时有所感触，之后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百里珵忽然说起，倒叫她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若是我能做到的，自然为你筹谋。”百里珵拍拍阿菱的手背，其实她年纪比阿菱还小，此时却一副长姐模样。
“奴婢不愿……若有福气，一辈子服侍您；若没福气，遣出宫去，作个寻常农妇。”阿菱语声虽然既低且细，却听得出甚是坚定。
“为什么不愿？你在宫中多年，应该知道。皇帝宽仁，太后慈爱，宫斗虽然不敢说没有，但只要你不去惹事，阿菱，不怕你恼，旁人还不会将你放在眼中，不会加害于你。若留在宫里，作一个才人、美人，那是一辈子衣食无忧、一家子与有荣焉的好事啊。”百里珵柔声劝阿菱道。
这一次如果得偿心愿，或许百里珵会得逃宫远遁。那时她身边的一帮宫女，会不会受牵连波及……主仆一场，百里珵总还是希望她们都能有好的去处。若是阿菱晋为主位，自然能照拂其他的人，那就是上上之策了。
阿菱只是摇头，不肯说话，过了一会儿，听她微微啜泣起来，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琉璃珠一般，一颗一颗打在手背和衣襟之上。
百里珵看她这个样子，知道事不能成，叹了口气，对她说道：“阿菱，你若实在不愿，我也不勉强于你。或者，你若是有出宫嫁人的打算，我也会成全你的。”
“不是的，不是的。主子，奴婢便是不愿嫁人啊。允州之乱时，师父坐罪，被判流徙之行，师公为了自己不受牵连，立时写了休书给师父，撇了师父，独自逃了。师父……师父当夜便悬梁自尽了。我自己家中，母亲一辈子饱受父亲拳脚相加，我和几个姐妹，也是自幼被父亲虐打……”阿菱嘤嘤哭泣道，“求主子恕奴婢心有痼疾，实在不能与男子相谐。”
百里珵没有料到阿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之中，竟然有这般内情。想起阿菱人品相貌、身世遭际，感到甚是怜惜，不由得将她揽住，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安慰道：“是我不好，不该一再迫你，勾起你的伤心事来。阿菱，你别难过了，不愿嫁人便不嫁人好了。唉，其实在宫中为妃为嫔，也算不得什么嫁人……罢了，从今往后，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再不叫你受辱受屈了。”
“对了，这一枚丸药，是岐王托我向纳瓦先生讨的，你去交给他。别哭了，看岐王殿下笑话你。”百里珵见阿菱还在啜泣，怕她一时气急，哭损了身体，便想找个事情交派她去做，分一分心也好。忽然看见胸前挂着的珐琅盒子，想起今日的润肺止咳丸还未给岐王，于是从中拿出一枚药丸，用绢子包上，递给她道。
看着阿菱拿了药，眼圈儿红红地去了，百里珵托腮苦笑起来：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或者真的不能尽如人意吧。
海上万籁俱寂，花港的温柔乡“待霞居”中却是莺声燕语、轻歌曼舞、灯火通明。
紫霞阁中本来满是姑娘们娇柔的劝酒声，突然“啪”一声脆响，一个白瓷酒杯被人狠力掼在地上。
老鸨叶妈妈连忙奔了进来，向摔杯子的贵客连声赔笑道：“唉哟，上官公子，这是怎么啦？是姑娘们伺候得不周到，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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